2012年10月13日 星期六

水滸人物誌-浪里白跳 張順

水滸傳裡,英雄豪傑眾多,這裡便說說其中的一位水性極佳、生前死後皆披肝瀝膽的好漢:張順。

張順的出場,實是在不打不相識的場合下。宋江與戴宗、李逵初識不久,正在亭下把酒言歡,只可惜那魚湯不鮮,被宋江一番挑剔。熱心腸的李逵當然不能見著兄弟席間不悅,於是大剌剌的往亭下江邊漁家奔去。怎奈魚家們不肯賣魚給李逵,而李逵豈能空手而返,豈能有負兄弟?於是乎,耍賴地搶了艙底的活魚離去。這時張順也恰來到船塢邊,見狀阻了李逵的去路,粗氣粗枝的黑旋風李逵豈容得前方的擋路石,兩人因而大打出手。這對比強烈的兩廝相鬥,與圍觀的三五百人猛喝彩,但見:



一個是沂水縣成精異物,一個是小孤山作怪妖魔。
這個是酥團結就肌膚,那個如炭屑湊成皮肉。
一個是馬靈官白蛇托化,一個是趙元帥黑虎投胎。
這個似萬萬捶打就銀人,那個如千千火煉成鐵漢。
一個是五台山銀牙白象,一個是九曲河鐵甲老龍。
這個如布漆羅漢顯神通,那個似玉蹍金剛施勇猛。
一個盤旋良久,汗流遍體迸真珠;一個揪扯多時,水浸渾身傾墨汁。
那個學華光教主,向碧波深處顯形骸,這個像黑煞天神,在雪浪堆中呈面目。
正是玉龍攪亂天邊日,黑鬼掀開水底天。

(水滸傳三十八回  及時雨會神行太保 黑旋風鬥浪裡白跳)

連著對比的九個對子,施耐庵便將張順與李逵的打鬥,描述的生靈活現,讓後代讀者拍案叫好呀!

善水性的張順,在後來的梁山泊聚義的征戰中,均是在水底展現頭角。而在接受朝廷招安後,宋江的大軍在杭州與方臘交戰,屢戰無功,還損折了多名弟兄。張順便隻身濳入敵營,希望能立下戰功。而明知敵營兇險,怎奈宋江與兄弟們的仁義之情,遠超過了個人的生命價值。面對著風光明媚的杭州西湖,張順觸景傷情地說:

「我身生在潯陽江上,大風巨浪,經了萬千,何曾見這一湖好水?便死在這裡,也做個快活鬼!」

張順這自言自語,卻也一語成懺!於湧金門前被城上的弓箭、弩箭齊發,射殺身亡,有詩云:

曾聞善戰死兵戎,善溺終然喪水中。
瓦罐不離井上破,勸君莫但逞英雄。

而宋江當夜夢見張順前來辭別,大驚而醒,悲憤莫名!次日,宋江與戴宗於西陵橋上奠酒化紙,祭悼張順,卻引來方臘之子方天定來攻。多方交戰後,方天定漸趨下風,漏網而逃。待逃到江邊,卻見江中走出赤條條一人,口啣一把刀,方天定想走卻走不了,被這水中漢子割下首級,送到了宋江的面前。這神勇漢子不是別人,原來是張順的魂魄附於張橫(張順的兄長)的身體,成就了這場「張順魂抓方天定,宋江智取寧海軍」(水滸傳第一百一十五回)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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